写手早死在2016年

【喻黄】雪国 「黄少天生贺」

黄少生贺,有梗来自
西方魔幻三十题
1. 来自东方的使者
2. 吟游诗人的赞美诗
3. 湮没在岁月的城邦
4. 玫瑰圣剑与荆棘王冠
黄少生日快乐。我也生日快乐。

这篇写的不好,大家随便看看就行了。


巡查队员格罗里亚走进这个小酒馆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,此时外面下着大雪,店里也没有什么人,酒馆老板在吧台后面擦着玻璃杯,吧台下面靠着一个醉汉,他手里的酒瓶已经是空的,还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。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,他穿着斗篷,帽子也严严实实地遮着。
格罗里亚觉得这个人还是有点可疑,于是向他问询:“你是什么人?”
那人抬起头来,露出一张分外温和的脸。
“我是一个吟游诗人,但是今天晚上我不想唱诗,你如果愿意,我可以讲个故事给你听。”
格罗里亚站在那里,却鬼使神差地收起了手里的剑,他坐下来,准备听一听这个故事。
这个人举起手里的酒瓶来,烈酒的气味冲得格罗里亚揉了揉鼻子。

“荣耀大陆上有很多传说,但是最具有神秘色彩的,应该是雪国蓝雨,和那个东方来的剑客。”

夜雨声烦这个剑客在进入荣耀大陆西部以前就已经算是个名人了,那时候大陆上赫赫有名的魔术师刚刚从东方回来,也给自己起了个“洋气”的东方名字,从这个并不是很喜欢与人交谈的魔法师口里,人们得知了叫做夜雨声烦的剑客。
他在东方被叫做剑圣,据说是最厉害的用剑的人才能这样被称呼,这使得荣耀大陆上很多骑士和剑客的不满,然而魔术师只是用目光打量他们一遍,然后冷笑一声。
“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战斗。”他这样点评道。
后来,这个剑客来到了荣耀大陆西部。

一时间有很多骑士剑客向他挑战,剑客性格开朗来者不拒,爽快地把他们全都打趴下了。然后这个剑客一跃坐上了矮墙,他翘起腿又俯下身来,竖起的长发顺着肩线垂下来,荣耀大陆西部稀有的黑色,在夕阳的照射下略微有些发紫。他弯起嘴角来兜了个笑,就问道:
“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有个雪国?”

雪国蓝雨,在荣耀大陆上销声匿迹已经有七百年了,这是个在传说中存在的国度。传言这里一年到头都下着雪,北风呼啸,街上都是穿着白色或蓝色长斗篷的人。他们很少和大陆人交流,但却无一例外地长着温和的脸庞,仿佛这样的严寒和终日的风雪都不能改变。
蓝雨之所以这样神秘又特殊,是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,都拥有普通大陆人所没有的术法。这个国度的领导人,是雪国蓝雨中最杰出的术士。传言在登基这一天,术士会带上荆棘做成的王冠。荆棘王冠会在术士的额头上留下一道血痕,这滴血顺着术士的脸流淌下来,滴落在雪国蓝雨的圣剑剑柄上的玫瑰花上,把花朵染得红彤彤的,这就算完成了登基。而这柄剑,因为剑柄上的玫瑰花,于是又叫做玫瑰圣剑。
圣剑的大名叫冰雨,因为常年冰封,寒气便不再外泄,只有在挥动的时候,那剑身会迸发出蓝色的光来,像是雨点一般洒落。
蓝雨还不是一个传说的时候,荣耀大陆西部上的所有剑客和骑士,都曾经拜访过蓝雨王都,想要求得玫瑰圣剑的使用权,却没有一个人能抵御冰雨的寒气,因此都败兴而归。
这位东方来的剑客,劈头便问蓝雨,想必也是为了冰雨而来。

吟游诗人偏着头看了看格罗里亚:“但是荣耀大陆上已经没有人知道雪国蓝雨的所在地,他们甚至有些人都已经忘记了这个国度的存在。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盛极一时的雪国究竟是为何就彻底销声匿迹。”
他说着举起酒瓶来喝了口酒。
“可是东方来的剑客却没有放弃,他虽然未曾从这些乌合之众口中得到一星半点的消息,却仿佛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,兴高采烈地向北方走了。”
“那这剑客有没有找到蓝雨。”格罗里亚问道
“他找到了。”吟游诗人回答道。
“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这还用问吗?”吟游诗人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神秘的笑容,“当然是因为我见过他。”

“我见到他的时候,他还只是一个愣头青傻小子,直言自己的目标是玫瑰圣剑。其实所有人都不看好他,但是他自己很自信,他觉得自己一定能拿到那把剑。”吟游诗人说道,“我也曾经问过他说为什么想要拿到圣剑。
“那个家伙也不过是冲我笑了笑,一脸年轻人不害臊的表情:‘因为我正好缺一把剑,而那把剑正好也还没有自己的主人。’”

他最终还是找到了雪国。
雪国蓝雨,在那时已经不再是一个国度,而是一个遗迹。这里的一切都覆盖着白雪,民居也已经因为多年无人居住,有些已经倒塌。然而雪一向是公平的,它把所有痕迹都埋藏在白雪之下。
但剑圣发现在这里有唯一一座没有被雪覆盖的建筑,他沿着并不存在的路向那座塔出发,终于发现这座塔原来是建在雪国皇宫之中的——雪国观星塔。
他拾级而上,塔中的楼梯一尘不染,他就猜测这里现在仍然是有人居住的。上到塔顶,霍然是一个温暖的房间。
说是温暖一点也不过分,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和普通的荣耀大陆西部的家庭一模一样,壁炉里还烧着火,发出松木的香味,壁炉前搁着一只塞了软垫的扶手椅,沙发也摆在近处,地上扔着几只靠枕和软垫,更里面摆着一张桌子和一张床,靠墙立着一个大书柜,里头放着不知道又多少本书。
而在窗户前面站着一个人,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。剑客看见他头上戴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王冠,猜想这会不会是这个古老王国的唯一一个传承者。这人转过头来,冲他笑了笑。
“你想必是从东方来的剑客。”这个人说着向剑圣走了过来,“我是这儿的最后一个族人,我叫索克萨尔。”
剑圣站在那里没有动,手却紧紧握住了挂在腰间的剑。他看着索克萨尔向他走过来,站在和他隔着一步远的地方,蓦地松弛了下来。
“我是夜雨声烦。”他这样说道,“我来救你了。”

“雪国蓝雨,其实是一个被诅咒的国度,城邦中的所有子民最后都会消散在雪国的雪里,作为曾经使用的术法的报酬。
“起先蓝雨那么繁荣,是因为想要术法的人太多,可是后来人们发现这诅咒越来越厉害,已经等不到年老,就要消融在冰天雪地里,也未免太过凄惨。
“但也不是说所有的人都会变成雪。”吟游诗人说,“这个国度的主人——那位最杰出的术士,会变成一座雕像。”

“我听说了你们这个诅咒,其实一切都源于你们在圣剑上滴下去的血。”剑客坐在一个软垫上对索克萨尔说着自己了解的情况,“圣剑给予雪国子民们拥有术法的能力,但是同时吸取他们的生命来维持自己
“起先族人多的时候它还可以每个人吸取一点,而后来人越来越少,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在越来越年轻的时候就化成了雪
“而最惨的大概就是你吧,雪国的主人。这就是你们为什么都会变成干巴巴的雕像的原因?”
索克萨尔看他坐在地上,总觉得自己在沙发上坐着有些不好,但又碍于这身长袍不方便坐下。他原地走了几步,犹犹豫豫的样子让夜雨声烦看在眼里,于是给他扔过去好几个垫子。索克萨尔就把这些垫子扔在地上坐了上去。
“你说的没错。”他抬起眼来笑,“但是我没有办法呀,我不能离开这儿。”
“所以我来找你了,”夜雨声烦说,“我就是专门来救你的啊。”
“你怎么救我?”
“我去拿玫瑰圣剑。”

“玫瑰圣剑,冰雨。大家常说的蓝雨的核心。索克萨尔本来封印了冰雨,使得雪国荒废,但自己却因为封印能多活两年。”吟游诗人举起他的酒瓶,在灯光下晃了晃,看看里头还有多少酒,“谁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这样做呢……”
“或许是因为他想救蓝雨吧。”格罗里亚这样说道。
“但是他还是要等着别人来救他啊……”吟游诗人说道,“不好意思,我显得不是十分专业。
“剑客这么说,就显得有些兴奋。”

“冰雨可是很难收服的。”
“怕啥。”剑客自信地说,“我毕竟是剑圣啊。”
“但是你拿了冰雨,还是要走的吧?”
“是,我还想去更西方闯荡,听说你们这边的骑士很厉害,可是我在城里遇到的都不堪一击。还有西方的龙啊,画册里看着跟长翅膀的大蜥蜴差不多,我老想见一见。”
“可是冰雨离开这里,蓝雨也就没有了。”
术士看了眼怔住的剑客。而后者只呆住了片刻就又高兴起来:“那你跟我说,你就想一个人呆在这儿?”
“不想啊。”索克萨尔费劲地从地上站起来,“可是我有使命啊。”
“你的使命,总不能是守护蓝雨吧。”
“不巧被你猜中啊,来自东方的朋友。”
“你这人能不能灵活一点。”夜雨声烦冲索克萨尔做了个鬼脸,“你这个地方,除了你以外,一个人都没有,你守护什么,守护这个占星塔?还是守护你的壁炉和软垫啊?”
索克萨尔没纠正他这是一个观星塔,蓝雨国的人又不看星象:“我要是能选,就只守护软垫了。”
“那你跟不跟我走啊,索克萨尔?哎哟你们这异族人的名字呀,叫起来就是有那么一点儿不顺口。”
夜雨声烦嘟嘟囔囔地,却又给了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:
“你跟不跟我走啊?”

“收服冰雨的过程很简单,只需要把它拿在手心里就行了。”索克萨尔带着夜雨声烦在城堡里穿梭的时候给他这样介绍,“其实不是一个人收服冰雨,而是冰雨自己选择主人。”
“那还得感谢这个家伙不随随便便就把主人挑了啊。”夜雨声烦一边看着城堡里的构造,他走起路来的时候喜欢走几步就蹦一下,自己说是东方剑客的神秘习惯,但是索克萨尔不信,他觉得可能只是这个人闹腾而已。
“你这话怎么说?”
“它要是随随便便就把主人挑了,那就不可能碰上一个像我这么厉害的剑客啦!”
索克萨尔听了直想笑,回过头准备呛他两句,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,剑客的头发让他扎成一束背在脑袋后面,跳起来的时候就一动一动的让他从正面都看的清清楚楚。
然而剑客其实也没给他呛人的机会,他讲话就想连珠炮似的,给一分钟能讲完一故事。从观星塔走到蓝雨密室的时间,索克萨尔已经知道了夜雨声烦在东方大陆碰见了一个大胡子,就是这个人唆使他到蓝雨国的。
“这个大胡子,特别特别猥琐,但是人挺好的,我早年会的一点儿剑术都是他教给我的。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,不过你们穿得还挺像,他也会用那种冒紫烟的法术,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。
“后来我觉得东方大陆已经实在很没意思了,也是他告诉我,西方大陆上还有很多好玩儿的东西,我就想来看一看。
“后来我说,‘去什么西方大陆啊我连把好剑都没有。’也是他告诉我蓝雨这个地方,说有一把玫瑰圣剑,没准我能试试。”
索克萨尔看了看这个走着走着就跟他并排了的剑圣:“那个可能是我老师。”
“是不是!那你老师怎么忽然跑到东方大陆去了!”
“这我哪知道。”索克萨尔说道,“我也不能决定他的去向,你说对不对?”
接着他也没有给夜雨声烦插话的机会,直接把他推进了蓝雨密室的门:“咱们到了,但是我不能进去,你就一个人在里面把冰雨搞定吧。”

“其实,我们的国王当然知道自己的老师为什么跑到东方大陆去。”
吟游诗人又举起瓶子来喝酒,但是瓶子里一点儿酒也没有了,他嫌恶地摇了摇头,把瓶子扔在一边的地上。那瓶子撞在桌脚上,发出并不轻脆的一声响。
“你还想来一点儿吗?”格罗里亚问他。
吟游诗人抬起眼皮来看他笑,格罗里亚有点不好意思,抓了抓头又回他:“要不你直接讲故事也行,我想着你是不是一定要喝点儿什么。”
吟游诗人大笑,从他的斗篷里漏出来一截银白色的头发:“免费听故事肯定是不行的,但是我现在可以先讲给你,以后我们还能再见,你就得请我喝酒。”

结果大概二十分钟,剑客就从里面蹦蹦哒哒地出来了,他手里握着一把蓝色的剑,剑柄上的花留着暗淡的血色。
“不是我说别的,”剑客皱着眉头说,“这剑还是一把死剑。”
索克萨尔盯着夜雨声烦的眼睛,他看了好久,终于把目光移开:“是,因为我还封印着它。”
剑客毕竟是东方的剑圣,是个极其敏锐的人:“你是不是真的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啊,是不是是不是,是的话你倒是告诉我一声。”
“我的确是不能从这儿离开。”索克萨尔说。
“那也无所谓。”夜雨声烦干脆利落地说道,“我觉得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,在这之前,我可以先陪你呆在这儿。”
“那也行。”索克萨尔说,然后伸手把封印解开了。
解开封印的冰雨没有任何变化,但是剑客开心地拿着它挽了几个剑花。
“果然是好剑。”他喜滋滋地说,“虽然和我平时用的不太一样,但是我们能好好相处,肯定的。”

“等一下,”格罗里亚目瞪口呆,“索克萨尔都不问一下的吗?”
“他可不是那种不信任搭档的人。”吟游诗人回答道。
“但是他们才刚刚认识!”
“你这么说也对,好像是有点快。”诗人仰起头来笑了笑,“但是所幸剑客也信他,所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。”

“后来他们在蓝雨住了一阵子。”
“后来剑圣就和索克萨尔一起离开了蓝雨。”

“他们找到办法了啊?”
“是啊……不然怎么能离开那个地方呢。”
“那他们后来去哪儿了?”
“这个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诗人看了看表,“可能要到时候了,我得走了。”

这时候从门口又进来了一个人,他的穿着打扮和普通人很不一样,头发在脑袋后面扎成一束,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,进来就喊道:“索克你在哪呢?”
吟游诗人冲格罗里亚笑了笑,应了一声,就站起来。
门口的人蹦跶着跳了进来,我们的巡查队员看到他腰里挂着一柄没有鞘的剑。
“行啦。”那个人说,“我已经把事情都解决掉了,咱们能走了吧?”
吟游诗人走到那位剑客身边去,剑客就嚷起来:“你是不是喝酒了,你喝酒了对不对,哎呀我也想喝。”
“你别喝了。”吟游诗人说道,“人家打烊了。”
剑客跺了跺脚,还想说什么,最后也没有说,眼看要跟着出门了,冲着格罗里亚眨了眨眼。
店里又恢复了平静,老板还是在擦杯子,刚才发生的事情一点儿也没有影响到他。醉汉也还是醉醺醺地倒在那里,嘴里依旧嘟嘟囔囔。
他走到门口,又去张望了一眼,外头的雪还是下着,他却没看到那两个人的身影。
他想了想,就笑了起来。

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,感谢所有小红心和小蓝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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