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手早死在2016年

【白搭】牡丹亭外 一发完

起因是今天录歌录了这一首。

稍微想写出那么一种感觉来,我自己体会的不是很清楚,也不知道有没有表达出来。

小白对大老师的心情,可能和我们都是一样的。

以下正文


牡丹亭外

 

白敬亭到达录制现场的时候看见大张伟已经在那儿了,后者正和工作人员聊闲天,看见他过来了,偏过头冲他扬了扬下巴就算是打招呼。

他耳朵里还插着一只耳机,正放到陈升的《牡丹亭外》里那句“黄粱一梦二十年”,忽然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他打了个寒颤,大张伟就忽然笑了出来:“嚯,您这见我还打一哆嗦。”

白敬亭于是也就着笑了笑。

 

白敬亭知道大张伟是二零零四年的事情,因为《嘻唰唰》。纵然后来他知道大张伟因为这首歌而深陷抄袭风波,但作为一个不是特别关注流行乐坛的学生,他在之前基本没怎么听说过这件事。

讲实话他对音乐其实没太大鉴赏力,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音乐迷,基本只听流行乐,分不清音乐类别,自己觉得好听就算,所以一朝听了这人初高中时期的音乐,直觉钦佩之情油然而生,此后的歌也是怎么听怎么好听,以至于他懊恼地想干脆承认了这个迷弟身份也就算,然而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
他自认为大张伟跟他还算是挺熟的,毕竟是一块儿跟贝尔冒险就过命了的交情,后来录综艺又老碰面,甚至还有记者会专门在他的访谈里cue对方,他记起来那个时候自己自信满满地说看了大老师好多访谈。

这必然很自信,怎么说也是特意去搜的。

好多访谈,也不是综艺。

 

他晃过神来的时候耳机里播到了一句“写歌的人假正经。”

倒也不是所有写歌的人都是假正经,演戏的人倒真的是假正经。他自嘲地这么想着,一面把船长的制服的扣子系上了。他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个衣服,有点太长了,扣子系上感觉自己就成一整条,感觉上就是立了一牌子在那儿。

但这个时候大张伟溜溜达达地走过来了,白敬亭是知道他造型的,一个(萌系)侦探,但他现在穿着一个袖子特肥大的上衣,下头穿着一个格子短裤。

“大老师您这个上衣是怎么回事,”他伸手挠了挠后脑勺,“看着和撒老师那一身差不多。”

大张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,也不知道怎么戳了笑点就笑起来。

“你别说还真是,”他笑得停不下来,“一会儿我能跟撒贝宁老师演一场感情戏。”

“演戏您跟我啊,我这还是专业的。”白敬亭冷不丁地冒了一句出来。

大张伟抬着眼看他。

白敬亭稍微有那么点心虚,眼睫往下一耷,假装自己啥也没说。

“对,我这不是觉得,觉觉觉得和专业人士一块儿表演压力有点儿大嘛。”他嘟嘟囔囔地说话,听起来竟然有一点儿像是撒娇。

关键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撒娇了,我竟然觉得有点可爱。

白敬亭绝望地想,耳机里的歌还在循环,陈升陈大爷扬起嗓子来唱:“这世界有点假,可我莫名爱上他。”

我又出汗了。他想道。

汗都浸透了他穿在风衣里头的衬衫。

 

录完节目的时候外面有点儿下雨,白敬亭难得要了个假期,正琢磨是直接回酒店还是先在外头吃点什么,他把两只耳机塞进耳朵里,对着潮湿的空气伸了个懒腰。

“站这儿干嘛呢?”大张伟从他身后问,“现在小孩儿都长这么大个儿,这要出个门还看不见我人影了。”

白敬亭猜想后面这句也不是跟自己说的,他偏了偏身给大张伟让了个小空出来,就单回答前面那句道:“这不是想不好上哪儿吃饭呢么。”

大张伟正从他边上溜达出来,听这句话就笑起来:“你吃不吃快餐,吃的话我就顺便捎你一程。”

“可以可以可以。”白敬亭忙不迭点了点头。

“毕竟是和大老师这样的人间精品一块儿进食呢是不是。”他又这样打岔道。

他的耳机里还唱着“风流人啊如今在何方”,他又听了两句,忽然觉得有点好笑,于是摁掉了音乐,跟着大张伟钻进了车里。

 

其实他这时候和大张伟已经很熟了,毕竟是一起跟贝尔混过的兄弟,他不光见过大张伟笑的时候,也见过他哭的时候,所幸不像很多粉丝那样只能隔着一个屏幕张望对方。身在娱乐圈就是这个好处,总归是你还能看见他,甚至你伸手还能摸摸他。

大张伟看上去很困倦的样子,把车座放倒一点儿就闭着眼睛开始睡。白敬亭反而很精神,前头司机很沉稳地坐着开车,他又把音乐打开,就忍不住又胡思乱想起来。

大张伟睡着的时候并不很平和,或许是因为睡得也不是很舒服的缘故,他总觉得对方连睡着的时候都皱着眉头,像是平时不在镜头前的样子。

像大老师这样的人平时会想一些什么东西呢?白敬亭反复地在脑子里问自己这个问题。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这个人,不然的话,多少能知道点什么。

我多少能,猜出来点什么。

耳机里播到了间奏,他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。

 

快到肯德基的时候张伟的经纪人从前排回过头来把他叫醒,也顺便给了白敬亭一个很温柔的笑,张伟迷迷糊糊地从座位上坐起来,呼噜呼噜自己的一头毛,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。

白敬亭看着觉得好笑,于是出声:“大老师你吃不吃鸡米花。”

“吃吃吃!”大张伟嚷道,说着竟然就要开车门,吓得白敬亭一把把他的手压住。

“AUV,”他学着大张伟的语气,“您这一下车,明天报纸头条就该是著名音乐人大张伟莫名跳车。”

大张伟才反应过来,揉着自己头发也笑起来。

进了肯德基,大张伟差小白去点餐,他说自己要个辣的炸鸡汉堡,然后要可乐,还有鸡米花,还要一份辣翅。

白敬亭听着听着笑起来:“那您这吃得还不少。”

张伟委委屈屈地给了他一击眼刀:“还不都是你提起什么鸡米花来,本来我没打算吃来着,尽是你招我。”

“可以可以可以。”白敬亭举手投降,“我招的,我也是想吃来着,要不咱俩吃一份?”

大张伟冲他挥了挥手,他寻思着这就是随你便的意思,于是去点餐,不一会儿带着两个辣堡一份辣翅、两杯可乐和一份鸡米花回来了。

“你不吃点别的啊,就一个汉堡和半份儿鸡米花?”

“我得控制体重。”白敬亭说完,就看见大张伟的蜜汁微笑。他知道对方一贯信奉的标准就是自己开心就好,从前也是胖瘦随缘的主,大概也不太能明白自己这种还得为了工作控制饮食的人。

“我知道您不在意这个,”白敬亭把盘子放在桌子上,顺手把可乐的吸管也拆了递给大张伟,“我也挺羡慕您的,但是吧,做歌手和演员稍微有点差别……”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大张伟说,“我前一阵子接那节目,瘦身的,有好些女演员,减肥都挺吓人的,动辄三五天就不吃饭,我是想起这一茬来了。”

“《燃烧吧卡路里》啊,”白敬亭把鸡米花拆了,“我看了,是挺吓人的。”

张伟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:“小白你还有那个闲心看减肥节目呢。”

“挺有意思的,没当减肥节目看。”白敬亭估摸着自己可能是哪儿说漏了嘴,赶忙找补回来。

“别那么在意这些事儿,都是破事。”大张伟说完低头开始吃汉堡。

白敬亭点了点头,于是也开始吃。

这时候不是饭点,肯德基里就他们两个人,不说话的时候倒也不显得很尴尬,但还是安静。

他耳机里的《牡丹亭外》还是响着:

牡丹亭外雨纷纷,谁是归人说不准。

 

吃完饭他们俩就此分手,张伟拍了拍白敬亭的肩膀,稍微抬起眼来看着他:“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,不过没事还是能出来撸个串儿啊。”

“得嘞。”白敬亭回道,“那您联系我,毕竟我也不知道您啥时候有时间,我这儿空多,有空咱们约。”

 

他回到家里,照例是在电脑里翻了翻,翻出来一个视频,里头的张伟比他还要年轻一点儿,少年人站在台上弹着吉他,还不像是几年后那样一下跳得很高。他只是站在那儿唱歌,故意扯着嗓子一声一声唱摇滚。

白敬亭躺在床上,他这时候已经不再戴着耳机,但那首循环了一天的歌还是在他耳朵边上晃荡着。

你问我怕什么,怕不能遇见你

是否是你走过了我身边,恍恍惚惚一瞬间

黄粱一梦二十年,依旧是不懂爱也不懂情

写歌的人断了魂,听歌的人,最无情。

 

他忽然有些分不出来这个歌更像是在说张伟,还是说自己。

 

 

Fin

 

 

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,感谢所有小红心和小蓝手。

顺便一说,这个cp名字其实我最喜欢经纬,然而好像没什么人用【手动笑哭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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